老爷。他们都上钩了。王杰、曹喜宝、广兴都在蠢蠢欲动,老爷真是神机妙算哪。能跟我斗的人,本来就还没生出来呢。刘全老爷,这次我们一下能扳倒他好几个呢吧?那是,那是,老爷。刘全啊。外边的事,咱们先不说了。说说你的事儿吧。我的事没,没,老爷,您什么意思啊?你背着我,打着我的旗号卖官,赚了多少银子呀?老爷,我捐的那都是县令以下的芝麻官,肥差我一个都没敢擅自做主啊,没问你那个。我问你赚了多少银子,没没赚多少。五十多万两,你个狗奴才。五十多万两,你还想少我?你给我说说。你都卖了哪些官啊?有泰安的,阳谷的,诸城的,蓉城的武那,行了行了行了行了。山东省半个省的县令都让你给任命了?老爷,我不是怕您忙,顾不上我就别贫嘴。去。把那五十几万银子都给我拿来,列出明细账目。去啊。这。皇上。臣弹劾何中堂,目无法纪,公开卖官鬻爵,败坏吏治。这是奏折,请皇上御览。呈上来。皇上。臣附议各地前来买官的人,在阖府门前排成了长龙,各种石阙竟明码标价吏治。被践踏得竟如此无以复加。皇上。臣附议,臣附议,启禀皇上。他们这是诬陷。皇上千万不能相信他们的无稽之谈。皇上。王中堂等人突然间群起向何大人发难,似有结党营私之嫌,请皇上明察。皇上,曹御史满口捕风捉影,皇上切不可轻信。都别争了。是不是捕风捉影,是不是无稽之谈,一查便知。王杰、曹西宝。臣在,朕命你们共同核查此案。拿出无可辩驳的证据来。臣领旨。传浙江学政陈步生、山西布政使孙耀庭、宛平知县李显德上堂。陈浦生。孙耀庭、李显德。你们知罪吗?下官不知罪,王大人请中堂大人明示。小人也不知罪啊,大人。还敢抵赖?你们的实缺从何而来?从实招来。回禀王大人。下官的浙江学政之职,那是太上皇亲自恩宠的。完全是来于正道。回禀王大人,下官的山西布政使一职,也是太上皇亲自恩准的。小人是何大人?济县田产的庄头,哪是什么宛平知县,小人一向安分守己,并无任何过错。糊里糊涂就给拘来了,这是为什么呀大人?大堂之上还敢抵赖,快快从实招来。我们说的都是实话,大人。真的上了和申的当了。奴在清查证得知,浙江学政陈木生、山西布政使孙耀庭窃经太上王亲自恩准,而那个李显德根本就不是什么宛平知县,只是和坤的一个庄头。王长,我们中圈套了,怎么会中圈套呢?那可是瓜二和曹御史亲眼看见的。皇上。奴才觉得最可疑的人,恰恰就是官儿。现在看来,这个案子一开始就是个圈套。而苏安妮瓜尔很可能就是故意引我们进圈套的人,不可能。官不可能故意给朕设圈套。皇上。苏安妮郭尔看上去是很可怜。可是俗话说得好,知人知面不知心呀。请皇上回想一下,身边发生多少奇怪的事,都和他有牵连。皇上。此人不可不防啊。你别再说下去了。官二不可能与和坤串通一气。他肯定是被和申骗了。皇上。您请用茶。好好。皇上。奴婢被和大人骗了,致使皇上中了她的圈套,请皇上降罪,官儿快起来。朕都明白,你没有什么罪过,你是上了和坤的当了。谢皇上隆恩。广兴啊。不出朕所料吧。皇上。您还是想想明天该如何对付和坤吧。他明天肯定在太上皇面前演一出哭宫的。嗯。还有是和坤哪。她少花怎么了?受什么委屈了?谈上话了。奴才是您的旧臣。跟着您鞍前马后,我没有功劳,可也有苦劳啊,你说王杰、曹喜宝他们几个怎么看着我就这么不顺眼呢?总是要罗列些我的罪名,要置奴才于死地。出什么事了,跟朕说清楚。他们集体发难,弹劾奴才,卖官鬻爵。这是多大罪过啊,奴才哪儿担得起呀,太上皇,您得为奴才做主啊。您说任命浙江学政、山西布政使,这,这奴才都是向您禀报过的,而且太上皇亲自召见二人,亲自口谕授命他们的,这您知道得一清二楚啊。皇上偏要听王杰和曹喜宝的谗言,说我收受贿赂卖官。奴才冤哪,奴才冤死了呀,太上皇,奴才是您的旧臣,现在。也只有您能救奴才。这么说。永远是故意为难你。那是为什么呀?奴才也不敢说呀。有什么不敢说的,直说。恕你无罪。太上火。现在街上流传着这么一句话。叫。一朝天子一朝臣。这潮不要那潮人,这,这不就说得很明白了吗?皇上笼络王杰、曹喜保他们这一班人,就是要组成自个儿的一套人马,像我等太上皇的旧臣,这都在排斥之列。是吗?你说大人。太上皇到底是什么心思呢?不外乎这两种想法。一是太上皇对皇上不满。担心皇上抢班夺权,太上皇要这么想可就太好了,这正是我想要的呀,那么第二呢?二就是。太上皇怀疑您何大人故意挑拨他们父子关系?太上皇要这么想,可就毁了。吴大人,那你说,在这两者之间,太上皇更有可能是哪种心思呢?福兮祸兮呀。都是太上皇的一念之差。难说。难说呀。是啊。太上皇的身体现在也大不如前了。说着说着话都能睡着了,你说这可怎么好啊。这个和大人。这是好事啊,还好事。太。何大人。乾隆爷要是真的糊涂了。那乾隆爷想什么?在做什么?还不都是您何大人说了算哪。这和坤在太上皇面前哭也哭过了,诉也诉过了。可是太上皇一连数日没有任何表示,这是为什么呀?太上皇到底是什么意思呀?不要猜了。太上皇的心思?犹如大海。该你了。哎,吴大人哪。这两天,何某寝食难安,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。你帮我想一想啊,这太上皇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呀?皇上,是太上皇亲自选定的。能把江山社稷交给皇上?那就不会因为一两件事情。轻易对皇上失去信心。嗯。何大人。该您了。哦哦哦。吴大人。话正反都让你给说了,何某反倒是糊涂了呀。和大人妙棋。吴某又输了。嗨。承让承让,过谦过谦。何大人哪。太上皇已经糊涂了。那以及去猜太上皇的心思。还不如再将皇上一军。弹劾王杰、曹西保结党营私,造谣诬陷。看皇上怎么说。对。也该教训教训那些跟我作对的人。皇上。奴才弹劾王杰、曹七保结党营私,造谣诬陷。事实已经证明,曹启保弹劾何大人之罪名,纯属子虚乌有,捕风捉影,如此肆意诋毁朝廷重臣,用心极其险恶。黄长英严惩曹七宝,制止结党营私、造谣诬陷之风。臣附议。奴才附议。奴才附议。此事啊。涉及太上皇。太上皇至今尚未示相。不可仓促从事。一切待朕征询过太上皇的旨意以后再定。父皇。今日早朝和申福、长安他们弹劾王杰、曹西保,造谣诬陷。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啊?儿臣要等父皇示下。朕老了,不管这些事情了,你自己做主吧。父皇。儿臣需向父皇求证此案的细节。前两天。怎不像?朕求证啊。儿臣想,父皇该说的时候,自然就会对儿臣说的。其实啊,你早就知道了事实,就怕问了朕以后啊。保不住王杰和曹喜保是不是啊?儿臣向来对臣子一视同仁,不敢有偏袒回护之心。那就好。这个王杰。朕一向很器重他,怎么变成这样子了?浙江学政。山西布政使确实是经过朕同意的。王杰却说和神他们收受了这两个人的贿赂。这。这无稽之谈嘛。非常明显。这是拉帮结伙。排除异己。这个军机处啊。他不宜再待下去了。曹希保。凭空捏造罪名。造谣诬陷。也应该追究啊。父皇,儿臣担心王杰离开军机处以后,和坤会更加无法无天,为所欲为,恐怕就很难控制了。况且案情一时还很难查清。现在处置。是不是为时过早啊?真要小气一下。哎呀。奉天承运皇帝诏日王杰、曹西保结党营私,造谣诬陷,罪名属实。为整肃纲纪,特罢黜王节军机大臣之职,仍保留东阁大学士。将曹西保交刑部,着福长安主审定罪,钦此。臣谢主隆恩胡大人接旨。皇上圣明。皇上,傅传安是和申的得力干将,曹御史落到他的手里,岂能有好的结局?请皇上三思啊。哎。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。惟其如此,才能麻痹和神,让他们以为自己已经大获全胜,疏于防范,朕正好趁机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。皇上的意思是还要查下去?你以为朕已经认输了?奴才就知道皇上不会认输的,皇上让奴才做什么广兴,万死不辞。浙江学政和山西布政使确为太上皇所任命,已无可辩驳。这个案子的唯一突破口,就在于何府的那个庄头,李显德。朕要去蓟县微服私访,查清这个所谓的庄头,你就跟朕一起去。奴才遵命。不过。皇上一定要注意保密。千万不能让和申察觉。否则他再做什么手脚,我们就很难再查出什么了。所以才要微服私访嘛。奴才是说。宫里头也要保密。你的意思是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,尤其是不能让苏万尼瓜尔知道?你为什么总不相信官二呢?宁信其有皇上。几次行动都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,我们不能不防啊。那好吧。这次就听你的。皇上微服私访,以后要严密封锁消息。对外宣称皇上偶感风寒,要在寝宫造成皇上卧床休养的假象。除太医以外。只有您二位和那蓝可以出入。宫里的任何人。都不可以泄露半个字。广御史,你看这样行吗?皇上向来都是官儿伺候着。能不能让官儿也出入寝宫呢?这样外人看起来就更可信一些,万万不能让官儿知道。皇后。宫里头最要方的就是她。广御史。你居然怀疑瓜二?他绝没有外心。万事还是谨慎为好。这一次,可容不得半点差错。另外,皇后。您一定要叮嘱那蓝。他和官儿很要好,千万不能让他说漏了嘴,走漏了风声。我知道了。皇上。放心吧。管大员官。哎呀,这个军机处少了个王杰,可真是清静啊,说话也不用背人了,痛快,真痛快,今儿个上朝啊,再给他烧把火。让他连那东哥大学士之衔也一并丢了,彻底摘了他的红顶子,皇上好玉。朕因偶感风寒,需卧床休养,今暂不临朝,有事已奏折上奏,钦此。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怎么?今儿个早朝取消了。这红顶子又得让他多待几天。便宜他。皇上,前面就到蓟县街了,好,我们要尽快打听到那个李显德的下落。德公公,皇上的病好些了吗?我想进去看看皇上。不行,皇上啊,只是偶感风寒,没什么打紧的。这不刚吃完药睡下了,不便打扰。姐,皇上喝了药好些了吗?吃了药刚刚睡下。好。怎么了挂儿?姐姐,皇上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我了?这,这是从何说起啊,妹妹?以前皇上都是点着名让我上前去伺候,可是这次,我想看一眼皇上都不许。妹妹,你多心了,其实皇后娘娘是怕人来人往的打扰皇上休息,所以才不让进去的。咱们走吧。怎么样啊官儿?上了我的套没有。奴婢。不明白何大人说什么?大唐。你个小贱人。你居然敢脚踩两只船,向皇上去告密?你不想活了吧你?杀了你比碾死个蚂蚁都容易。敢跟我作对?人,奴婢根本就没有向谁告密,不许狡辩。不是,你告密。皇上怎么会知道那幅画在我的书房里挂着?他怎么会知道有人去我何府报官,还不是你告密。每天来何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。您怎么断定就是我告的密?能闭冤吗,打他。过儿。我再提醒你一回。你额娘和徐端的小命在我手里。何去何从?你自己掂量着办。和大人要杀要剐,随便你。我再也受不了这种提心吊胆,不人不鬼的日子了,大不了我们三个人一起死,我再也不干了。我自从进宫开始,你就逼着我做这种昧良心的事,我一天安稳的日子都没过过,与其这样的苟且偷生,我还不如死了干净。何大人,我求求你,你杀了我吧,我不干了,不许哭闹,不许哭闹,你杀了我吧,我早就不想活了。好了,不要哭闹了。你没告密,你没告密,算我冤枉你了。还没睡呢。怎么了?兰兰姐姐。你说我。是人还是鬼啊?快别这么说啊,好妹妹,要知道你是在为你的亲人在受苦呢。你多受一分苦,就为你母亲和徐段多挣来一份平安。快别哭了。姐姐,你受苦了。我后面屈完了,完了,这都是德公人让了大人的礼物,你们主公非杀了我不可呀,你们,你们这是干什么吃的?怎么清的道啊?是他们不给你让道啊,老爷,哪来的狂徒,胆敢不给李府的马车让道?我看你们是活腻了,一派胡言,大通天各走一边,我怎么不给你们让道了?分明是你们的马车毁坏了我的马车,我还没来得及向你索赔呢,你倒先骂上人了。反了,反了,今天不教训你们,你们就不知道李府的厉害。来,去,老爷,你没事吧?老爷,老爷没事吧?蠢货,还等什么,还不快把这几个人送到县衙门抓起来别动,我们自己去。就让知县大人在公堂上断出个是非曲直来,走了走了,直接去公堂了,出去,出去看热闹去,走。我买这个知县真是亏大发了。蓟县只要李先德在。我就是聋子底儿的摆设。这且不说。上任一个月了。还没有人告过状呢。我连坐堂的瘾还没过过呢。这都怪咱们不知深浅。不知蓟县这趟浑水趟不得。哎,上了刘玉全那小子的当喽。怪不得他这个知县,一万两银子就肯卖。咱还以为占了便宜呢。还有人敢在蓟县跟德公打官司,那不是耗子逗猫不找死吗?就是这两个人是外乡人,你还看不出来吗?应该烦劳老哥讨教一下。好,就刚才大家说的,德公是不是和神和大人的庄头李显德呀?这位先生,你好大胆哪,怎么不是他?是他可是在蓟县,没人敢直呼其名,都得尊称他德公,否则传到他耳朵里,非掌嘴不可心成魔。在下初来贵县。不懂得这里的规矩,蓟县的规矩多了去了,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千万不能得罪德公,你可要记住了,那是那是。他怎么这么威风啊,你们是外地人,难怪你们不知道。他呀,是和中堂内弟通着天呢,何大人的九姨太就是他的亲姐姐,有何大人撑腰,他就是蓟县最大的官,蓟县的大事小事都是他说了算,所以在蓟县根本就没人在县衙门告状,有事就找德公你们告他。那不是自找苦吃吗?好好好,多见识一下。多谢指教。他说得没错,就是他好。那正好,会会他。有人击鼓。你听没听错吧?给。是,是有人击鼓,我可等到这一天了,准备升堂来呀,赶紧给我换上官服。传缉鼓人上堂。拜见知县大人,来者何人,速速报上名来。我们是从湖南进京的秀才过贵县,敝姓陈名兴,这位姓黄名庆。原来是同乡啊。请问因何事状告何人哪?我们状告本县的财主李显德,纵容车夫横冲直撞,驾驭马车,撞坏了我们的马车,我们请知县大人为我们做主,替我们讨回公道啊。你们告谁不行啊?怎么偏偏告他呀?这不是成心让我这头一个案子就天折了吗?知县大人,他有什么不能告的?难道这个李显德是天王老子不成吗?他要是天王老子就好喽,天王老子才不管蓟县的事呢。可德公馆呢?知县若是因为惧怕权贵,就不敢主持公道?那朝廷命官的权威何在?你就不怕上负圣恩,下负百姓吗?说得好,说得好。黄秀才此言真是振聋发聩,就凭你这几句话,这个案子我是非审不可。衙役听令,把李显德给我传来。嘿。老爷叫你们传上怎么都不动啊?我借他们八个胆,看他们敢不敢。德公。就是这两个人,老爷,就是他们撞翻了我们的马车。让开让开让开,一边待着去,这个案子你审不清。还是让我亲自来吧。呔,你们这两个泼皮可知罪?你是什么人哪?光天化日之下,一个涉案之人居然把堂堂的朝廷命官赶下公堂,难道没有王法吗?王法是有,但要分在哪儿了?在京城和中堂就是王法。在蓟县,我李显单就是王八。德公。您刚才说何大人?这么说,您和中堂大人有关系?话都说到这儿了,索性跟你们交个底儿吧。听好了啊,别吓着你们,我李显德的后台就是当朝一品中堂和大人。呦喂。德公。我们有眼不识泰山,冒犯了德公,得罪了,得罪了,你们以为一句得罪了就完事了?没那么便宜,你们坏了我的大事,今天被你们撞翻的那一大车东西,是我孝敬何大人的礼物,价值两万多两银子呀,你们说,你们的罪过有多大呀?德公息怒,德公息怒。听了您这一席话,我们才知道我们的罪过太大。我们再也不敢为自己辩解了,甘愿听从德公发落。德公,您说话吧,还算你们识相,给我听好了,连赔带罚,你们交给我三万两银子,每人各打一百大板,在大牢里再关两年。德公,您高抬贵手,饶了我们这两条小命吧。怎么了?你们不服老爷我的判决?不不不,我们服,我们服,我们心服口服。这三万两银子,我们认罚。只是我们的身体不甚强壮。恐怕承受不起这一百大板。万一一命呜呼了,谁给德坤付银子呀?那。依在下看,不如一百大板两年牢狱,把它折合成银子,连同那三万两银子,我们一起付给德公,岂不是两全其美吗?那就再让一万两银子来,免得你们吃苦头。德公,这。怎么了?要是为难,那就准备挨板子坐大牢吧。德公。我们认了,我们认了,那就当场把银子交清。是,是,德公。德公。银票都在这儿,请德公查收。够不,老爷?赶紧给我滚蛋,别让我在蓟县再看到你们。好,我们滚,我们马上就滚,我们,我们走吧,我们滚啊。案子审完了?是该退堂了吧?退堂。后。来来来来。这俗话说得好啊,老乡见老乡,两眼泪汪汪。我这一肚子苦水,平时想倒没处倒,今天见到二位同乡,我得好好倒倒,否则真把我憋死了。我们落难到此,幸遇同乡。蒙知县大人如此看得起,已是万分的荣幸。知县大人,有话请尽管说。没想到当官还能如此的窝囊。早知如此,我也不至于花银子买这个芝麻官了。翱。难道知县大人的官是买来的?不怕二位笑话?本县的这顶乌纱帽,的确是花钱买来的。既是同乡,又不是外人,但说无妨。我也是读了二十几年圣贤书的人了。还做出如此的勾当?真是有辱斯文。我这个人读书不能说是不用功。就差头悬梁锥刺股了。可是不知怎么着。考场总是失意。嘿。我都四十多岁的人了,还是个童生。考场得意,大多也是侥幸。知县大人。请继续说吧。眼看前途无望。我就想走走捷径。亲戚朋友四处举债。借了一万多两银子就来到了京城。我听说通过何中堂的内弟李显德能买到官?我就辗转和他搭上了关系。花了一万两银子买了这么个知县。我还以为是捡个便宜。哪知道这蓟县是李显德的老巢。事事都被他牢牢地把握在手里。我这官是白当了。处处受他的气。买官吧,又不能退。回老家吧,又没法交代。哎。这每天是在这儿混日子。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?那你那一万两银子的债也还不上了?这也正是我的为难之处。不过。二位请放心。我花钱买官做,可不是为了捞银子。我是看不惯那些贪官污吏徇私枉法,坑害百姓之事。可是做了官呢?又不能为老百姓说话。才觉得这一万两银子花得太不值当的。知县大人若真觉得这一万两银子花得不值,还有办法挽回?好。你说有什么办法?你不如把这个知县之职啊转卖给我,我还你一万两银子,如此一来,你拿回了银子,我又了却了做官的夙愿,岂不是两全其美呀?二位真是救我于水火之中啊。不过我可明告诉你们。这是个火坑。以后要是后悔了,可别来找我,绝不后悔,我要的就是一个知县的名分,别无所求啊。好,明天我就领你们去见李显德。只要能赚银子,他肯定给办。好好好,多谢知县成全,来来,我还谢谢二位,成全才是啊,来来来。在那遥远遥远的地方,在那鲜花盛开的牧场,生活着一群自由的人们。他们勇敢勤祷,幸福欢唱,爱无乡。美好的地方,白云飘荡,飘好声音,翱翔二色骏马奔驰,烟尘飞扬,无拘无束,热情奔放。大故乡,我会想梦绕民马,在那辽阔无垠的草原上,我们祖先彪悍豪放,那里曾经是他们征战的疆场,那里曾经是我们不朽胜利的围城啊,故乡,我们的天堂。方白云飘荡飘望,声音翱翔,那象骏马奔驰,烟尘飞扬,无拘无束,热情奔放,忘故乡,我魂牵梦绕的地方。